徐则臣长篇《北上》:书写一条河流与一个民族的历史
2019-03-05 15:10:47 来源:中国新闻网 责任编辑:吴静 吴静 |
徐则成长篇小说《北上》 小新 摄 中新网北京3月1日电 (记者 高凯)“在泛泛地以运河为故事背景的写作之后,决意这一次倾囊而出,把大运河作为主角推到小说的前台来,于是就有了耗时四年的《北上》的写作。”徐则臣日前这样谈起自己的最新长篇,对于这位著名作家到目前的写作生涯而言,《北上》无疑有着特殊的意义。 《北上》讲述了公元1901年,时局动荡,整个中国大地风雨飘摇。意大利旅行冒险家保罗·迪马克以文化考察的名义来到了中国,与本书的主人公之一谢平遥作开始了一段从杭州、无锡出发,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的运河之旅。这一路,既是他们的学术考察之旅,也是他们对于知识分子身份和命运的反思之旅,同时,更是他们的寻根之旅。当他们最终抵达大运河的最北端——通州时,清政府下令停止漕运,运河的实质性衰落由此开始……一百年后的2014年左右,中国各界重新展开了对于运河功能与价值的文化讨论。各个运河人之间原来孤立的故事片段,最终拼接成了一部完整的叙事长卷。 徐则臣长篇小说《北上》研讨会日前在北京举行 杨志成 摄 作为一部书写运河书写历史的文学作品,本书阔大开展,气韵沉雄,以历史与当下两条线索,讲述了发生在京杭大运河之上几个家族之间的百年“秘史”。 “北”是地理之北,亦是文脉、精神之北。大水汤汤,溯流北上,本书力图跨越运河的历史时空,探究普通国人与中国的关系、知识分子与中国的关系、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探讨大运河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地理、文化以及世道人心变迁的重要影响,书写出一百年来大运河的精神图谱和一个民族的旧邦新命。在这个意义上,大运河是中国的一面镜子。作为中国地理南北贯通的大动脉,大运河千百年来如何营养着一个古老的国度,又是如何培育了一代代独特的中国人,在作品中亦有深刻的文化思索与艺术表达。 由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作家协会、北京出版集团联合主办的著名作家徐则臣长篇小说《北上》研讨会日前在北京举行。 对于这部作品于己的特殊意义,徐则臣在研讨会上表示,自己从小生活在河边,校门前便是江苏最大的一条人工运河——石安运河。他后来在淮安生活过几年,每天在穿城而过的大运河两岸穿梭,一天看一点,一天听一句,对运河也知道了不少。 徐则臣表示,“二十年来,我一点点地把运河放进了小说里。我也因此培养出了对运河的专门兴趣,但凡涉及运河的影像、文字、研究乃至道听途说,都要认真地收集和揣摩。也正是基于多年的专注,在泛泛地以运河为故事背景的写作之后,决意这一次倾囊而出,把大运河作为主角推到小说的前台来,就有了耗时四年的《北上》的写作。” 徐则臣坦言自己一直都在写运河,一直想彻底把对运河的感受和理解表达出来。身为一名编辑,他看过很多稿子,逐渐对长篇小说有些不满足,觉得长篇小说这个文体在今天应该发生一些变化。“我不认为非常好的东西才能成为我个人的里程碑,只要我用心了,倾注了努力,就都是我的里程碑。” 关于《北上》中历史性与文学性的关系,著名作家曹文轩指出,“徐则臣不是历史学家,他只是一个文学家,但《北上》这部长篇也许在多少年以后会成为一部关于运河的历史,甚至有可能有一些历史学家也会注意到它。他用这部根本上说是他写个人经验的长篇小说,给了我们可以闻、可以看,可以用手触摸的运河史以及这个运河史所折射出来的一段中国史。” 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著名作家邱华栋认为,《北上》里真正的主人公就是这条河流,徐则臣想撬动很多东西,并且又以若隐若现草蛇灰线的方式处理,这是徐则臣写作的一个巨大的突破。关于《北上》的结构,邱华栋这样理解,“他的结构是非常精美和精巧的,写这种历史的故事要下很大功夫,但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对小说家来讲不过是承载我们想象的一根绳子,我们要通过它,并且要把它忘掉。” 对书中的人物,邱华栋作了如下阐述,“《北上》中的这几组人物选择的非常漂亮,这些年我一直思考,我们能不能自身把写作的人物和题材扩大,变的更为广大。当年大英帝国时期,像毛姆这些作家,基本是写全世界的事。我觉得中国作家应该有这个能力。” 评论家贺绍俊认为,《北上》很明显是一种知识写作。徐则臣是一位职业文学家,他有一种职业的文学思维,他是建立在对各种知识掌握、理解的基础上,融合自己的人生经验、体验进行写作的。“他写运河,要从运河去看世界,同时也要用世界的眼光回望运河,这是一个很大的格局。” 同为评论家的张柠认为《北上》中饱满的细节让他印象深刻,而人物设置也是长篇小说史里一个非常大的突破。张柠说:“一个作家不可以只写时然的事件,这是传记和历史学家干的事。作家是在历史学家终结的地方重新开始,他写的是应然的事件。” 作家宁肯坦言,《北上》是一个空间的小说,很像空间装置结构,它要求读者放弃传统阅读习惯,像欣赏装置艺术那样去欣赏它。宁肯还捕获到了《北上》中的另一个特点:分散性。他认为每个人都能从这本书里找到自己的经验。 评论家张莉认为,《北上》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中国长篇小说应该有的长度、宽度和密度。“徐则臣有文化自信和写作自信,更有作为运河儿女的自信。小说家最大的光荣就是给予养育你的土地与河流以回报,将它写在纸上,成为无数人精神的家园。”(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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