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晚,湖北巴东县3名官员与女服务员起争执,两人被刺伤,其中一人经抢救无效死亡。争执原因是官员提特殊要求遭拒后用钱抽打女服务员。警方公布调查结果,称服务员可能患抑郁症。(5月13日《现代快报》)
“招商”、“官员”、“娱乐城”、“女服务员”、“修脚刀”、“剌死”……光是这样的几个关键词,便可知湖北的这件刑事案,会是多火爆的一件事,在该事件已不单纯是一件刑事案这么简单,而成为举国乃至举世注目的一个公共事件时,进行时中的当地警方的处理态度,将是聚光灯下的风暴眼,因而,无论该案进程加进了任何关键词,都会成为媒体舆论讨论的焦点,之前有语焉不详的“大叠炒票抽脸”这一细节,现在加进了更为关键的“抑郁症”一词,继而引起“再查精神病”之猜想。
一件刑事案如果涉及到了官员,很多时候该案就会变成公共事件,而有了更多的处理路径与各方利益考量,其中影响最为重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上级打招呼”案件处理必须要考虑到“维护当地正面形象”。那么,这一次这个火爆刺目的刑案,是否也变得不那么单纯,而有了其他方面的考虑呢?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语焉不详要么引来更加偏离事实的舆论口水,要么以“此地无银”的拙劣表演越包火却燃得越大,这既要考虑法律、又要考虑“现管”、还要考虑舆论……一件刑事案的侦破有了这样多的干扰和影响,当地警方的压力之大,不难猜想,而司法独立性的尴尬,也再一次彰显。
当案情通报兼职承担了危机公关之责,这简单案情就越发意味深长了。因而,必须给公众交待的案情通报会,一旦有“不便透露”语,肯定立遭舆论痛殴。甚至当地官方的任何表态,都有着多种自以为是的解读,之前习水嫖幼案,有高官表态“从重、从严”、“顶格处理”,却也没能讨好公众,反而引来干涉司法的质疑,看来,公众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因此,本案之“可能患抑郁症”,我怎么琢磨都觉得更为策略。“炒票抽脸”之类 “更多细节”,巴东县公安局一宋姓副局长称“不便透露”,而尚未定论的“可能患抑郁症”,却毫无顾虑地公之于众,这仿佛如看江湖把戏般,“不捂不盖,变不出古怪”,让你知道你能知道的,不让你知道你不能知道的。既然如此,你就莫怪我乱猜你的意图了。
意图一:已悄然将案件定性了,无论公众基于什么样的情绪,对此案都尚存两种可能性猜想:一是罪在官员,其先实施犯罪(意图强奸),而女服务员是力抗侮辱,“正当防卫”,最终算防卫过当,最后以无罪或缓刑来了结此案;又一是女服务员有罪,杀人偿命,这二者之间,民意显然倾向于前者。而“可能患抑郁症”一说,是暗示了责任在女服务员一方,一个精神方面有病的人,其行为的失常并施暴,就顺理成章了?
意图二:有和稀泥之嫌,尽管罪嫌在女服务员,但其精神有毛病,如果后面还能以医学证明其确实有可以不承担刑事责任的精神病,则轻处也当在情理之中。如果这些都是事实,其实也不失为一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如果是基于一种策略考虑,将一则“官员殒命娱乐城”的丑闻,沿着人为铺设的“可以接受”的路径走,而不基于事实依据刑律走,这无疑是以次优取代最优,以合理合情取代合法,死者已逝,就不再让其过多蒙羞吧,活人也有相应补偿收益,民愤怨言也有释放口,如此糊涂僧判糊涂案,终究还是司法的失败。
回想美国世纪大审判,最终没有按“民意”判决辛普森有罪,那种判案过程的透明与尊重事实的态度,应当值得我们学习。
(责编: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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