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派送“免费老人机”合适吗？

四川省青神县前日称，将向全县年满60岁的老人免费送手机，人数将达4.4万人，目前已有超万人领走手机。（10月10日《新京报》）

把免费派手机，当做敬老爱老的福利，看起来是件很温暖的事。地方的说法是：10月13日是中国传统节日重阳节，也是今年新修订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实施以来的首个法定老年节，免费送手机，能让不少留守和空巢老人及时与子女亲人联络，也算是个贴心的礼物。

“免费老人机”究竟是诱饵还是馅饼，舆论及民意未必都信服于地方部门的说辞。所纠结的无非是三个层面：一者，既然地方政府出面搞“免费送”，但结果看起来却是运营商在“出血”，这究竟是慷别人的慨、抑或是财政暗度陈仓？如果地方政府只是挂个名做好事，这算是在企业慈善行为上搭便车吗？

二者，今天的手机究竟是个什么行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运营商“免费送”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别说是成本低廉的老人机，就是新式新款的智能机，只要话费套餐搭进去，也不愁抢不到“免费”的帽子。“领价值199元的手机需充50元话费，299元的需充100元，399元的需充150元”——这样的捆绑政策，搁在各地市场上也并不抢眼，又怎么能算是“免费送”呢？

更关键的是，手机只是个移动终端，真正的服务溢价在于通信消费中。正因如此，在国际上说，运营商零资费亏本送手机也不鲜见，醉翁之意自然在后续的通讯服务上。就像免费装的电话、免费拉的宽带一样——青神县的这个“免费送”，也没有免了市场化利润的俗气，捆绑号码、捆绑消费，在“亲情号码3月包月可以免费600分钟”的今天，这个“免费”的福利，有没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地方政府打着“免费送”的幌子，推销一款消费粘性很强的移动终端，再好的说辞，也难免要遭到常识的质疑。当然，爱占小便宜的自然笃信“免费情结”，但市场从不相信这样的鬼话和逻辑。真要免费，应该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60岁以上的老人自由领取，哪怕拿回家当玩具给孙子玩儿，也不该急功近利地为了在收费服务而捆绑缴费；二是既然政府以公信力出了顺水人情，就不妨免费到底，可以采取“运营商出机器+政府出服务费”的方式，哪怕少撒点胡椒面，让留守或空巢老人真正与家人免费通讯，如此，既能撇清寻租与广告嫌疑，又能真正彰显政策的善意。 如果不能免费到底，福利也不过就是软广告而已。官商不清，自古就是有限政府的大忌。就算真要做好事，公权也须切记不能再蹚市场的浑水——不然，花了50元买的“免费机”，出了后续问题，地方政府莫非还要保修不成？送就是送，买就是买，公权谦抑，市场澄明，政府派送“免费老人机”的把戏，恐怕就很像一场不好笑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