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牌遭黄牛“秒杀”仅是传说？

“上海牌照难拍背后的巨大秘密，代拍黄牛利用上百台电脑编程，同一时间竞拍！牌照越来越难拍的原因就是此！”刚刚过去的双休日，网友的爆料引起广泛关注。（4月20日《新闻晨报》）

有人把“沪牌黄牛”称之为“拿最贵铁皮碰运气的特色服务业”。此前，官方的意思是黄牛就是大忽悠，技术防火墙无限高，基本不可能得逞。这话有点类似春运期间，各地铁路部门的友情提醒，说“春运购票切莫指望不靠谱的抢票软件”。结果呢，黄牛以确凿的绝杀技，向公众展示了“265毫秒抢一张火车票”的神迹。沪牌是否遭黄牛“秒杀”，在这件具体案例中，也许真相有待厘清。但基于常理常情来看，黄牛在沪牌上“炫技”，恐怕绝非传说而已。

一则，市场是个自然生成并运作信用规律的地方。就像“百年老字号”，没有广告的时代，心口相传。黄牛也是这么个意思，它不可能打广告说“骗你是小狗”，更不可能寻租于职能部门的代言背书，能常年不死且暗夜妖娆，民众认准的不过就是一个理，“有效”。二则，无处不在的沪牌黄牛，能成为一个产业并养活一条利益链，谁能秉持鸵鸟思维对之“视如不见”？黄牛跟市民直言，“兄弟我跟你讲，现在自己拍，就等于浪费一次机会。”这话也许难以坐实，但赚钱的黄牛产业，无须走走看看，网络上鼠标点点，真相不难窥见。此前，有篇《上海车牌，算一下史上最贵铁皮的“黄牛”们能赚多少钱？云计算能提供帮助吗？》的文章，以黄牛接到100个订单、代拍价格选取8000元每个的中间值来计算为例——若黄牛中标率达到20%的话，那么，可收取的代拍费就是16万元，再减掉退赔价格8000元（即如果代拍失败，需要赔偿客户的拍牌手续费，一般是100元1次，80个失败的话需要退赔8000元），以及需要雇用其他人员代拍的分成（一般成功的话分成1000元，成功20个的话分成2万元），这么算下来，黄牛当月收益可达到13.2万元。如果“利用上百台电脑编程”此事属实，概率上的暴利或更为惊人。

历史一再证明：但凡稀缺，必有黄牛。今年4月18日，外牌限行时间延长2小时后的首次沪牌拍卖大战正式打响，结果正如拍卖前一日外界所预计的一样：参拍人数首次突破15万人，最终152298人加入到竞拍8288个车牌的激战中，时隔8个月后，再次创下新的历史纪录。此外，此次车牌最低成交价80600元，也是自2013年11月后，时隔17个月再上8万大关。不得不提及一个背景，据《2014年上海综合交通运行年报》预计，上海2015年的交通状况不容乐观，上海对外牌的限制或将更加严厉。稀缺车牌，要让黄牛不打主意，确实几无可能；但在程序与技术上提升公平博弈的保障能力，这是底线，亦是责任。

火车票也好，车牌也罢。黄牛之牛，往往对应着职能作为之弱、常态监管之弱。“如查证确认系黄牛投机拍卖所为，除要求国拍公司进一步优化投标拍卖系统外，还将严肃查处黄牛违法行为。”面对黄牛“开足外挂”的传闻，这样的表态，算不得硬气，反而让人想问问：在这一季官版系统与黄牛的PK中，本该誓死捍卫规则的投标拍卖系统，胜算究竟有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