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秸秆致重霾”到底靠不靠谱?

据本报昨日3版报道,中国环境保护部18日在北京通报,近两周在20个省份监测到疑似秸秆焚烧火点,污染防控形势严峻。就在15～17日,中国华北、华东、华中地区刚刚经历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范围雾霾。

平心而论,就这则新闻来讲,根本就不存在“焚烧秸秆致重霾”的结论。通读整篇报道,不难发现,环保部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判断,即把重霾的原因归咎于焚烧秸秆,所谓“监测到疑似秸秆焚烧火点,污染防控形势严峻”,明显与“焚烧秸秆致重霾”的事实判断不符,是两个层面的意思。然而,许多网络媒体在转发此则新闻时,将其改头换面成了“焚烧秸秆致重霾”。换句话说,这是一些媒体刻意设置的议题,因为单说焚烧秸秆加剧雾霾的话,恐怕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然而,这或许并不妨碍我们来讨论这样的措辞。揆诸现实,“焚烧秸秆致重霾”的通报,在全国很多城市确实也都出现过,哈尔滨、沈阳、合肥、郑州……但凡是在现在的时间节点上,一旦遇到雾霾锁城,有些地方的环保部门都会声称是当地秸秆焚烧所致。而在这其中,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水稻种植地武汉,面对市民对雾霾的抱怨,当地环保部门则声称是“周边省份焚烧秸秆所致”。

很明显,诸如此类解释,给人们的认知就是在推卸责任,避重就轻。关于雾霾的成因,公众的印象中是工业废气和汽车尾气等大气污染物,主要不是焚烧秸秆。如果是由于环保部门监管责任落实不到位,单纯把责任推到农民头上,肯定难以服众。如果说,关于这一点,还仅仅是公众抽象的感性质疑的话,在那些不存在秸秆焚烧现象的季节,个别城市的空气好像也没见好到哪里去。对此,环保部门又该作何解释呢?

记得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四川达州市空气严重污染的天数越来越多,也曾饱受当地群众诟病。但在谈及背后的成因时,当地环保部门称是市民熏制腊肉所致,一时间,就遭到了舆论的谴责,甚至是嘲讽。但必须要明确的是,不管是“腊肉致雾霾”,还是“焚烧秸秆致重霾”,都是一个很严肃的科学问题,它需要官方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和解释,来消解公众的疑惑,而不是笼统地归责。否则,就不仅会遭到舆论的反弹,也会瓦解环保部门的公信力。

要看到,当下不少地区雾霾的严重程度,已然让当地民众不堪忍受。雾霾,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议题。在此背景下,任何与雾霾相关的事物,都会显得面目可憎,任何关于雾霾的归因,人们也都会异常敏感。越是如此,就越需要环保部门给出充分的理由,来弥合官方与民间的信任鸿沟。

在雾霾的众多成因中,焚烧秸秆固然不可忽视,但其到底占到了多大的比例?要想得出“罪魁祸首”的结论,恐怕还需要环保部门慎之又慎,小心求证。关于“焚烧秸秆致重霾”的命题,真的需要相关部门给出一个有数据支持的明确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