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再“造人”，文明靠整顿？

最近，有网友反映称，一个月前因传播淫秽、色情直播内容被责令停业整顿的直播平台“嘿秀”，再次出现直播淫秽色情画面。记者调查发现，嘿秀直播平台中，部分入驻女主播衣着暴露、裸露下体，甚至直播男女“造人”画面，而这种现象在众多直播平台中已多次出现。（8月12日京华时报）

在法治逻辑里，自古就不信杀鸡儆猴这一说。比如7月12日，文化部公布首批网络表演黑名单，依法查处23家网络文化经营单位共26个网络表演平台，关闭严重违规表演房间4313间，处理违规网络表演者16881人——须知彼时，“嘿秀”就是北京市首家被责令停业整顿的直播平台，其法人代表郝某亦被管理部门“请喝咖啡”。然而，时隔不足一月，“嘿秀”从哪儿跌倒继续在哪儿摔下去，从“女主播脱衣明码标价”再到“直播男女‘造人’”，这一回，难道要靠升级版的整顿才行？

“嘿秀”的不疯癫不成活，不过是直播平台乱象之冰山一角。《2016年中国在线直播行业专题研究》指出，目前许多直播平台存在内容质量偏低、低俗文化当道的问题。在第三方数据调查机构艾媒咨询的统计中，中国网民对在线直播平台的内容评价较低，77.1%的网民认为在线直播平台存在低俗内容，90.2%的网民认为在线直播平台的整体价值观导向为一般或偏低。用互联网上的段子说，这大概是——“直播发于秀场，兴于网红，盛于明星，衰于广告，毁于色情。”

这里当然是两个层面：第一，直播平台无可原罪。在社会原子化的进程中，人际情感与交往很多时候靠信息手段来达成。社交软件的兴盛，改变的不仅是工作与生活范式，更影响并重塑着现代人的内心世界。你有看世界名著的权利，我也有看主播吃饭的自由。何况，直播平台在资讯传递、个体展示、活动交流等层面，有着不言而喻的正能量意义。第二，低门槛、宽口径的直播方式，本身就难以管理，如果此时平台方的眼里只有利益、而监管者又无法触及每个直播间的内容层面，那么，失范和混乱就显得合情合理。而一旦法不责众的真相被戳破，就像平台运营方摊手耸肩的，“监管人员有限，谁都有疏忽的时候”。

违法成本极低，劣币驱逐良币。说起来，网络直播平台也不是没人管，比如文化部门要颁发《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比如公安部门要备案监督。但这些管理，大多止步于事前的资质审核，而直播是个动态的过程，如何让从业者利箭在弦、让平台运营方不敢“疏忽”，不是轻飘飘“监管”二字能做好的功夫。

该整顿的要整顿，该关停的要关停，构建常态而有序的内外部监督机制，远比事后拍案惊奇来得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