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谈】瑞士学者：中瑞合作升级昭示“中国版世界故事”新篇章

作者：托马斯 卡萨斯 Tomas Casas （瑞士）

美国2016年宣布搁置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这绝不仅仅是一项贸易协议的松动，现在很多人都意识到“美国治下世界模式”的局限性。美国放弃TPP最根本原因是美国还没能找到一种商业模式用来维系当前世界经济和地缘上的复杂结构。或许新总统唐纳德 特朗普真能让美国再次伟大，但即便是一个繁荣发达的美国要想继续主导全球秩序可能也会显得捉襟见肘。走向孤立主义可以说是美国更现实的选择。对美国来说，这至少可以让她握有一个讨价还价的砝码。

作为后起之秀的“中国引领下的世界模式”则面对着不一样的挑战。虽然原料资源丰富却由于目前缺少经验，也就没有一套故事可讲。但是，一个真正富有成效的中瑞自贸协定会成为讲好中国故事的良好开端。

结合了“英语和米老鼠”、军事和美元等软硬实力搭建起来的TPP协议代表了一套综合制度体系的最高发展阶段。如果美国退出，国际社会就会欢迎有能力提供国际公共产品的超级大国来取而代之。在去年11月秘鲁首都利马召开的APEC会议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显然是领航者，特别是他关于“中国开放的大门永远不会关上,只会越开越大”的讲话更是振聋发聩。本周，习主席关于力挺全球化的讲话又成为全球媒体关注头条，更重要的是这番话具体体现在了行动上：中国将放宽服务业和采矿业等领域外资准入限制。当然，从历史来看，向新秩序过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序。

对中美两个参赛者来说，美国可能不仅对自贸协定持怀疑态度，而且还会对中国的一些倡议和计划嗤之以鼻。当然对中国来说，她也不会去接手美国缔造的那些机构并将其发扬光大。美国模式并不在中国的世界方案范围之内。

中国没有TTIP或TPP协定的替代方案。与美国不同，中国正处在过渡阶段，依靠产业政策的长远规划，指导其经济跨越危险的中等收入陷阱。

中国会继续推动务实的双边或者地区贸易协定，以此来创造实实在在的价值。另一方面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将在多大程度上进一步开放电信、金融、科技和其它领域，因为一个有吸引力的贸易体系是需要有效的国内改革来支持的。

慷慨的贸易协议和经济繁荣是否就构成了中国故事的全部呢？假设美国保护伞不在的时候是否意味着这个故事里面还会有安全保障呢？在这个方面，中国已经初步有了塑造稳定全面的国际秩序所需的智慧。比如在菲新总统杜特尔特上任后的中菲关系成功转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这种个案可能无法评估出中国整体的规划，不过好在中国也有综合性强、规模宏大的“一带一路”计划。虽然也有了诸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前途光明的实体机构，但总起来说中国在这条路上还有大量的基础性工作要完成。

亚洲国家最熟悉过去朝贡体系下的国际秩序。历史上，对附属国最实惠的是来自中国皇上的回赠而不是关于皇恩浩荡的故事。今天，不管是“一带一路”还是地区贸易协定，最关键的是中国要把自己的故事讲好、讲对。西方那套自由主义和民主不再有效，单单依赖商业也行不通。

中国能讲述什么故事呢？在周一举行的隆重签字仪式上，中国和瑞士表示将启动自贸协定升级联合研究。毫无疑问，两国都有意把自由贸易协定作为一个综合的衡量基准，而且最重要的是两国将在“创新战略伙伴关系”的背景下推动这项工作。瑞士今天是世界上最富创新精神的国家，而中国也承诺会以创新驱动未来，这两者的结合将会是个充满吸引力的故事。

除了政府层面的推动和规划，像阿里巴巴这样的非国家行为体也将通过帮助全球的民众和企业互联为世界各地创造新的机会和财富。阿里巴巴的掌舵人马云也作为中国代表团的成员参加了今年的达沃斯论坛。“中国引领下的世界模式”的基础日趋形成。在20世纪，世界很多国家都以美国为榜样。而在21世纪世界期待见证一个强大而完整的中国故事。

作者任职于瑞士圣加仑大学（University of St. Gallen）及该校下属的国际管理研究院（(HSG-F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