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足球奇迹”和瑞士“诺奖奇迹”的启示

最近，有两个人口很少的国家，引起国人关注。一个是只有30万人的冰岛，冰岛整个国家的人口不及中国一个县，但是冰岛足球队却进入了世界杯决赛圈，成为世界杯历史人口最少的参赛国。而且，去年首次入围欧洲杯决赛圈的冰岛队，就创造了杀进8强的奇迹。另一个是只有800万人的瑞士，包括今年雅克·迪波什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在内，已出了21位瑞士籍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得主，总共25位瑞士籍诺贝尔奖得主。

足球和诺奖，对于国人来说，都是有很深的情结的。而冰岛的足球奇迹与瑞士的诺奖奇迹，对于我国发展足球和科技事业，有着很强的启示，那就是必须摆脱功利，做踏踏实实的基础性工作。

冰岛整个国家虽然人口少，但是数据统计显示，这个国家的注册球员人数达到了2.15万。相当于每15个人中就有一名注册球员，而中国足协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球员的注册人口只有8000多人。虽然我国拥有13亿人口，但注册球员还没有30万人口的冰岛多。

瑞士的人口只有800万，却有多所令世界瞩目的一流大学。在2017年的QS世界大学排行榜上，瑞士有9所大学进入世界前1000名，有8所大学位居世界前500位，有4所大学位居世界前40位，有两所大学位居前20位——苏黎世理工和洛桑联邦理工学院，排名超过了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以及哥伦比亚大学。

足球和教育、学术研究，虽然属于不同领域，但是其发展的规律是一致的，那就是必须有良好的土壤。离开了良好的土壤，追求功利的目标，欲速则不达。足球如此、学术研究也是如此。近年来，我国发展足球和科技，都开始注重基础建设，比如发展足球，强调从娃娃抓起，开展校园足球，发展科技，强调建设科技队伍，但在具体推进过程中，依旧存在功利化的倾向。

一些学校开展校园足球，为的是获得办学政绩，关注的是学校足球队的获奖而不是培养学生的足球兴趣，由于整体的人才评价制度未变，一些家长送孩子参加足球队活动，考虑的还是升学优惠（以特长生或高水平运动员身份，被大学高水平运动队录取），在中小学里，尤其是重点高中，除了少数体育特长生坚持体育运动外，有的学校为升学让路，担心学生参加运动受到伤害，甚至要求学生不打篮球、不踢足球。

在学术研究方面，我国借鉴日本发展基础研究的做法，加强对人才建设的投入，但一些高校、科研机构，把入选人才计划本身就作为成就，获得资助还没有进行研究，就功成名就，至于科研人员发表论文，很多人关注的是论文是否发表、发表在什么期刊，以发表论成功，而不是关注学术研究有怎样的创新价值。

要建立足球人才、科技人才成长的土壤，就必须扭转发展足球、科技的政绩观，不能急功近利追求尽快出成果，不能只关注少数人，把资源集中在少数群体，而要思考怎样为所有人才提供好的成长环境。要引导更多青少年喜欢体育运动，培养体育兴趣，我国必须打破单一的分数评价体系，建立多元评价体系，推行体教合一，即每个学生既是学生，也是学校某一个运动队的运动员，实现身心健康、协调发展，只要有了很大的球员基数，我国整体的运动水平以及学生的体质就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而要促进青少年爱科学，科技人才专心投入学术研究，则要取消行政主导的唯论文评价，实行专业同行评价，以学术理想和学术兴趣去做有价值的学术研究，取得有世界影响的学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