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霾与保暖之间，要有更合民生的法子

环保部于12月4日向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城市下发《关于请做好散煤综合治理确保群众温暖过冬工作的函》特急文件，提出坚持以保障群众温暖过冬为第一原则，“进入供暖季，凡属没有完工的项目或地方，继续沿用过去的燃煤取暖方式或其他替代方式”。

最近北方一些地方，为了治霾的需要，于今年起推行煤改气或煤改电政策，强令禁止烧煤取暖。但是因为前期配套工作没有到位，致使一些地方寒季到了却没法取暖，一些中小学校的孩子大冬天只能跑步取暖，一个班就有很多人冻出了毛病。地方前期准备工作没到位就入户拆取暖设备，不考虑后期保障是否跟得上，很怀疑一些地方政府是否政绩观在作祟；而老百姓受寒了最终还要中央统一下通知解决问题，更是反映了治理思维的固化，这种作风真要反思一下。

治霾与保暖之间，哪个更重要？应当说，哪个都重要。如果有条件全国各地都能实现煤改气或煤改电，那敢情是好，但问题是这不现实。暂且不说煤改气或煤改电，线路的改造要多大的资金投入，一些落后的地区政府有没有能力承担。即使能承担，可是一些老百姓用得起吗？比如，有一个小学校长算过一笔账，平常烧煤取暖，一个取暖季只要2000元钱，可是煤改电用空调以后，至少要5000元以上，根本吃不消。天然气更是如此。

还有一个现实问题是，这么大范围的推行煤改气，资源储备上能不能跟得上？数据表明，2015年我国消耗煤炭40亿吨左右，如果全由天然气替代，约需2.2万亿立方米，而当前全球每年的天然气总消费量不过3万亿立方米。这当然是满打满算，不过也可以看出资源供需的矛盾。

如今大家因为雾霾的原因，一提起煤炭，都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其实，没必要这样敌视煤炭，煤“洗洗”就健康了。因为煤炭经过洗选可以把硫化物减少70％以上，氮氧化物减少50％以上，粉尘减少80％以上，污染大大降低。比如德国只有3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煤炭的消耗量在2亿吨以上，而且近几年还呈上升趋势，却一直被贴着“绿色环保”国家标签，根本原因在于将煤炭清洁化利用做到了极致。在发达国家，美国煤炭洗选率达75%，欧盟是90%以上。

而在中国，如果煤炭开采之后，如果也能先立马去除硫等物质，然后再制成清洁煤出售，这不仅成本远低于电与气，也不需要投入巨资建设改造管道、线路，不管什么地方基本上人人都用得起，同时治霾效果也很不错。只要政府在开采环节加以控制，再在销售环节予以一些补贴，是比较容易实现治霾与保暖双赢的。

所以，煤改电煤改气不能急于形式和上级要求，更多的还要关注现实需求及状况，以及能否建立起长效机制。不能搞一刀切，要多头并进，在治霾与取暖之间，选择出最合民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