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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了,这是阿九今生的伤
2011-04-07 09:32:25

山村是寂静的,快速发展的城镇化进程,瓦解了千百年堡垒一样坚固的乡村,留在乡村靠地里刨食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没有手艺,也要进城打工,一个曾经千人的村庄,如今继续留守着的只有百多人,且多是老人,他们恋土,恋这里老祖宗的气脉。尽管他们再也无法耕种,但是看着一丘丘亲手开垦的田园,心中会荡漾盛年创业的豪情。那散落在山坡上,山凹中的老屋,尽管很老了,只有黑瓦像士兵一样依然坚守。在三月勃发的绿叶映衬下,老屋呈现出一年中最生动的表情。

在高山地区李花开得正盛的时候,阿九带着父亲回到了东洋,回到了没有樱花一个叫秀峰的小村。这是阿九到城里做干部后,回乡最长的一次,长达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阿九只干一件事,陪父亲度过最后时光。这二十多天对他父亲而言,也是最快乐的二十多天,阿九不要去上班,专门陪伴在他的左右;这二十多天阿九几乎没怎么睡,父亲年后不小心踣了一下,肩胛骨碎了,每晚疼痛难忍,阿九便整夜坐在父亲床前抚摸……

父亲是属于乡村的,乡村是他生命的欢场。所以过完年之后,阿九感觉父亲不大对劲,果断地送父亲回老家,乡村三月滋润的生命气势,也许有利于父亲衰弱身体还原,父亲也很久没回秀峰了,这也是他所渴望的。在春节味还未消尽,家家户户门前的门联依然鲜红,阿九带父亲回老家,耄耋之年的老父是欢喜的,又可搬张凳子坐在自家的门埕对乡亲们讲漫谈,或到阿松食杂店与乡亲们攀讲,谈城里的新房子是如何宽畅,住在新房是如何舒服,城里房前屋后虽不能像乡下那样,种些果树蔬菜,但阿九新房前面还种了一小溜难得一见的牛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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