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入朝初期,主要担负朝鲜妙香山段公路的抢修任务,经常遭受敌机的袭扰。有一次,敌机在战地上空盘旋、俯冲扫射、投弹轰炸,蒋齐骥和陈乃安隐蔽在山脚的掩体里。炸弹“嗖嗖”地呼啸而过,他们都在心底为彼此担心。在硝烟中,蒋齐骥和陈乃安的爱情种子悄然种下。
二
不久,志愿军里的许多女同志转业,陈乃安也将离开朝鲜回国。临行前,蒋齐骥鼓起勇气向陈乃安敞开心扉,倾吐爱慕之情,希望今后能成为人生伴侣,“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陈乃安没有拒绝,到军队妇干队集中后,给蒋齐骥写了封信,明确了恋爱关系。
陈乃安回国后到医校学习,毕业分配在苏州市人民医院,而蒋齐骥此时仍在朝鲜。这对恋人鸿雁传书,一封信得辗转20多天才能到对方手上。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却有烽火燃烧的激情。两人终于在1957年结为伉俪。
1958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凯旋,蒋齐骥所在的团驻扎在山西晋中。陈乃安放弃苏州的优越生活环境,随军安置,从此辗转华北、西北15载。由于部队机动性大,陈乃安工作变动频繁,进修、晋职都与她失之交臂,但是她仍兢兢业业,从不计较得失。在蒋齐骥担任师独立防化连指导员期间,陈乃安更是饱受军嫂的艰辛苦涩,支持丈夫全身心扑在连队的创先工作上。
由于表现出色,蒋齐骥于1963年出席了北京军区“双先”代表大会。载誉归来正值除夕夜,蒋齐骥正想与陈乃安同享荣誉,可进门不见人,取暖的火炉已经冰凉。问过邻居才知道,陈乃安已住院多日。由于长期过度劳累,加上对西北黄土高原的气候不适应,陈乃安的身体差点被拖垮,但她无怨无悔。每每谈起这些,蒋齐骥都深表愧疚地说:“我欠她太多,太多!”
三
1975年,蒋齐骥从部队转业返回福州原籍安置,举家南迁。随着子女的成长自立,蒋齐骥两口子本可以过上轻松的生活。然而,此时的陈乃安深受病痛困扰,肾上腺皮质瘤、乳腺癌等接踵而来。面对多病的爱人,蒋齐骥日夜精心照料,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对她的爱。
步入晚年,陈乃安又患上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并发膀胱炎,由于久治不愈,还施行了膀胱造瘘术。最近几年,由于小脑萎缩,陈乃安行动不便,生活难以自理。为了提升老伴的生活质量,蒋齐骥学会了导尿、膀胱冲洗、敷料消毒、外科换药等操作。给老伴喂饭、擦身、泡脚,蒋齐骥虽已步入古稀之年,但10多年来从来没有懈怠,就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她。
为了让久居室内的老伴多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蒋齐骥经常带着陈乃安下楼散步。住在旧居时,没有电梯,蒋齐骥都要随身携带一把小凳子,每到一层就让艰难行走的老伴休息一下。
相扶相持50多年,蒋齐骥和陈乃安彼此更加珍惜,在硝烟中萌发的爱情从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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