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畲乡景宁亲身体验了一次畲族同胞的婚礼,一念之差饱受“折腾”。
在去畲族村寨的路上,当地领导盛情邀请我们体验当地的婚礼习俗,因为担心要被灌酒,大家都把扮演新郎的机会让给了司机小徐,一个高个子小帅哥,而我则盛情难却选择当了“赤郎”,也就是伴郎。本来以为当“赤郎”没什么事情,等穿上畲族民族服装,才发现这个选择是错误的。
记者一行中挑出4位男性分别扮演的是一位新郎、两位“赤郎”、一位娘舅,新郎和娘舅都悠闲地空着手,我们两位赤郎却要各自挑着一担聘礼前去挑战一个个难关,只有闯过一道道难关才能帮新郎迎得美人归。
迎亲队伍到达村口时,嫁方村上女性拿杉树枝拦住了去路,女方提出要对歌,对出了歌才能进去,对不出歌两位“赤郎”就必须分别喝下3碗酒,迎亲队伍方能进村,由于言语不通,我们选择了喝酒。这是我们犯的第一个错误,因为碗中只要剩一滴酒,这碗酒就必须重喝,两位“赤郎”为此未进门就被灌下四、五碗酒。进了女方家中,“赤郎”陪着新郎与女方家人相对三作揖,此仪式叫“拾田螺”,是表达女方对迎亲队伍的欢迎。作完揖娘舅带着女方的美女又向“赤郎”敬酒,还是3杯,规矩照旧,没新郎什么事情,这叫叫“落脚酒”。喝完酒,两位“赤郎”的两边脸上都被抹上两道锅灰,活脱脱一副山中蛮族的样子。然后,“赤郎”和女方的人在桌子两边坐下,开始对歌,对不出歌还要喝酒,由于有了进门的教训,我们两个“赤郎”决定不管你唱什么,我们胡乱唱首流行歌曲就是了,所以一场对歌下来各说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对方唱的是什么,只是畲族少女的歌声很好听。对完歌,女方再出难题,唱谜语,要“赤郎”猜灶台上的炊具,猜错一个喝一杯酒,这叫“借锅”仪式,“借锅”意为新郎借女方炊具宴请客人。借完炊具之后,是一个抢鸡笼的仪式,娘舅和女方的两位美女搭成人墙,女方另三位美女围在周围把一只鸡笼扔来扔去,要“赤郎”抢到鸡笼才能过关,我是没抢到,体力不支,另一个“赤郎”拼了老命终于抓住女方的一个失误抢到了鸡笼,我只好罚酒。抢到鸡后,“赤郎”要杀女方家挑来的一只公鸡用以嫁方“请祖公”。杀鸡时,规定血不许滴到地上,滴一滴地上罚一碗酒,女方的美女们往往要来戏耍,以便好罚酒作乐,因为我们两个“赤郎”都从未杀过比昆虫更高级的动物,实在下不去手,只好任女方灌酒。
这时,新娘终于从秀楼上下来了,娘舅抱起新娘围着房柱绕三圈,我大呼我要做新郎要么换做娘舅,可惜他们都不让换角色,新娘好美啊,我看娘舅抱着新娘至少围着柱子绕了4-5圈,绕柱的意思是娘舅舍不得把外甥女嫁出去。绕柱完后,新郎要把新娘抱上轿子,一路抬往新郎家拜堂成亲。拜完堂,新郎被女方的美女引入厨房,开始要折腾新郎了,她们叫新郎闭上眼睛,在灶台前吹吹火筒,吹火筒上事先涂上了锅灰,新郎聪明就是不上当,远远地对着吹火筒吹了几口气,女方也就作罢了,看来还是新郎的地位高舍不得折腾。
最后一个环节很温馨哦,新娘给新郎和“赤郎”洗脸,新娘很细心给我的脸上涂上了肥皂,把锅灰洗干净,新娘的动作轻柔,是一种享受,我不顾一切的大喊:“给我拍照!”,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漂亮的美女为我洗脸呢,一切“折腾”都在此刻值了。洗完脸我特地去照了照镜子,经美女新娘这一洗,我觉得我变帅了。
摘录畲族婚礼经典对歌场景:
女方唱:“换脯(昨天)听讲赤郎来,姐妹双窝(叫)站门背,姐妹双双去修路,修条大路赤郎来”。赤郎回:“今脯寮里起身来,收拾南货(礼物)两三回,收拾南货饼搭面,担落娘洞度花栽”。
婚礼起歌头后大家边吃边唱,酒席完毕后接着对歌,一直对到新娘快要起行。唱的有度亲歌、嫁女歌、赤郎歌、采茶歌、结成双、恩爱夫妻等,忌唱不吉利的内容。到新娘该起行前要唱“催亲歌”,最后当然也要“送歌神”。畲族婚礼的又一个特点是,新娘夜行嫁,卯时进夫家门。行嫁时有牛在前头踏路,意为新娘一切都要新的,牛踏过的路为新路。以往嫁妆有锄头、斗笠、棕衣、线篓、火笼等,体现了畲族妇女热爱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