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宿幼女罪的存废 关键看能否切实保护幼女

刑法修正案（九）草案（三审稿）8月24日再次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草案删除现行刑法中的嫖宿幼女罪，拟对此类行为一律适用刑法中“奸淫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的规定。嫖宿幼女罪是指现行刑法第360条第2款的规定，即嫖宿不满14 周岁的幼女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见8月24日中新社报道）

众所周知，自贵州习水、浙江丽水、福建安溪等嫖宿幼女案发生后，司法界乃至整个社会“废除嫖宿幼女罪”的呼声一直很高。2013年7月，最高法答复全国人大代表孙晓梅关于废除嫖宿幼女罪的建议时，明确表示完全赞成废除嫖宿幼女罪。作为立法机关，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在刑法修正案草案三审稿中删除嫖宿幼女罪，可谓对社会呼声的回应。

事实上，尽管呼声很高，但关于嫖宿幼女罪的存废，一直是存在争议的。一些人担心“一律按强奸罪论处”后，“嫖宿幼女”行为非但不能收到社会广泛呼吁的从重处罚的效果，反而让犯罪者得了便宜。原因很简单，嫖宿幼女罪和强奸罪量刑起点存在不小差距。根据现行法律，嫖宿幼女罪量刑为5年到15年有期徒刑，强奸罪在一般情况下是3年到10年有期徒刑，只有在强奸造成被害人重伤、死亡等严重后果、轮奸、公共场所强奸等情节恶劣情形下才可能判处死刑。如在贵州习水嫖宿幼女案件中的犯罪分子，最低的被判了7年。

在我看来，这种担心尽管有一定依据，但更该看到立法技术是进步的，而且这种进步完全有能力弥补现实不足。一方面，嫖宿幼女罪的存废争议焦点除了量刑，人们更关注的是对受害人权益的维护。有法律人士就指出，对犯罪人适用嫖宿幼女罪，与之相对的幼女就被认为是娼妓。幼女被贴上“妓女”的标签后，在日常生活中常常被邻居指指点点，受此影响，有的幼女在成人之后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结果自暴自弃。很明显，这是一个社会问题，立法必须尽量规避这种负面影响。

另一方面，“一律以强奸罪论处”后，并不代表嫖宿幼女行为就不会被重典处置。在司法实践中，与幼女发生性关系和强奸成年妇女的处理结果上往往是不一样的，前者往往重于后者。同时，奸淫幼女以强奸论处，从重处罚的决定，客观上也为加重处罚确立了法律依据。从重处罚是在最低起刑点以上开始量刑，应该不会出现低于强奸罪的量刑标准。从这个意义上说，法律修改后有关起刑点降低会减轻处罚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

废除嫖宿幼女罪是立法技术的进步和成熟，回应了社会和公众的呼吁，其正面意义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