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出的印度故事

当地时间4月10日凌晨3点30分左右，印度喀拉拉邦柯兰县拥有百年历史的普亭格尔寺庙，因举办印度教节日庆典施放烟火，掉落地面的火星引燃堆放的爆竹与烟火，引发大火与爆炸，大火造成116人死亡、近300人受伤，其中近200人伤势严重。寺庙及毗连宗教建筑也在大火中夷为平地。

普亭格尔寺庙供奉的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的毗湿奴神，按宗教习俗，印度教节日之夜寺庙会通宵庆祝，期间有燃放鞭炮等活动。印度人口众多，当夜聚在普亭格尔寺庙的民众约有万人，大部分是平时难有机会出门看热闹的妇女儿童。悲剧惊动了印度总理莫迪，莫迪连夜赶赴印度南部的火灾现场。

大火发生后，警方发现寺庙管理员和烟火承包商已经逃之夭夭，在数天大规模搜捕后，7名寺庙管理员和烟火承包商迫于压力向警方自首。他们中有人可能会判终身监禁。

这几年，各寺庙为了“香火兴旺”，都相互较劲，互比谁办的庆典更热闹，燃放鞭炮之风越刮越烈。这一风俗同样带动了烟火作坊的生意。普亭格尔寺庙大火之后，警方在周边村庄里连端掉数个烟火厂。

普亭格尔寺庙大火，仅仅只是印度群体性灾难事件中最新一件，但又是一件最不该发生的地方发生的灾难，因而受到了舆论的大力讨伐。透过这一灾难性事件，基本可以窥见了一个真实的印度。

一个人口稠密、文盲或半文盲众多的印度。寺庙节日庆典越来越火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个教育脱节与乡村文化普及率低的事实，妇女儿童趋之若鹜的地方，往往说明了大众娱乐的不平等与稀缺。印度至今仍然是全球拥有最大文盲人口的国家。

另一个镜像，则折射出了一个官僚、不按规则办事的印度。印度最高法院有个法令，禁止晚上10点之后燃放烟火与鞭炮，以防扰民。出事寺庙凌晨3点燃放鞭炮，显然是违背了最高法院的法令。最高法院的法令显然没有得到行政管理部门的尊重，民众与寺庙也没有当它一回事，除非有人事后凭禁令提起民事控告，要求获得民事赔偿，但这样的事是最不可能发生的。

再一个镜像就是印度的消防状况。大火之后，人们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印度，居然没有一个真正办理和能办理燃放许可的部门，警方或许能建议禁止燃放，但警方并不能在专业上提出消防建议并颁布在此消防评估上的禁令。寺庙大火前，报道称警方有过提醒寺庙要“小心火”，但这样的管理于事无补。据统计，全印度应有近9000个消防队（站），但真实的情况是印度到目前为止只有2000多一点的消防队（站），而且基本是人员配备不足、设备落后。由于消防专业评估与监督跟不上，威胁公共安全的各类隐患，根本没有办法事先得到警惕和防范。

印度是南亚大国，但火灾下的印度，却告诉着人们另一面中的印度故事，这让人深思。

（作者系西南政法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