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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显示,除夕当晚央视直播春晚收视率为9.032%,低于去年的11.362%,这也是央视春晚首次收视率低于10%。同时,多地卫视春晚获赞,被称创意满满、大气有诚意。(2月11日南报网)

事实上,春晚的收视惨淡,并不只是播出当晚那几个小时的问题,几个月前就能看出端倪。从央视春晚持续数月的筹备过程来看,媒体探班、网友解密、花边新闻都少了许多,这显示出民众对春晚的关注度和媒体对春晚的曝光度都不如往年。显然,在文化生态多样、娱乐手段丰富的当下,春晚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收视率又能高到哪去?

随着人民群众物质文化生活日益丰富,春晚收视率下降已是必然趋势,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可看作一个好消息。至少央视可以放下“武林至尊”的沉重包袱,清晰地认识到,一台晚会、一个电视节目,总会有自己的生命周期,经历了巅峰,也不可避免地会迎来谷底。不要再拿什么“国家项目”自我加压,别总端着“高大上”的架子,走下自我设置的神坛,可能更利于今后的春晚发展。

央视春晚收视率降低,对于社会而言,则不仅是好消息,而且是一个良好的指标。须知,央视春晚初创的上世纪80年代,大众文化的土壤一片贫瘠,那时春晚横空出世大放异彩,是因为它丰富了人们的娱乐生活;时至今日,若全国人民还步调一致地守着春晚过除夕,岂不说明老百姓的除夕娱乐生活30多年没进展?

春晚的式微说明人们可选择的娱乐项目更多,精神文化生活更丰富;也能让除夕更多地回归民间,有利于释放国民的民俗创造力。

2014年的春晚怎么样?似乎没有什么统一的答案,可以说,喜欢者有之,吐槽者也有之,不说光看者也有之,但就在网络的一项满意度调查中,觉得“十分满意,很好看”的占12.76%;觉得“还行吧,挺有年味的”占27.23%;“一般吧,凑合看吧”的占34.93%,“很不好看”的占25.08%。

或许冯氏春晚稍显黯淡,尿点多笑料少,进而引发了全民吐槽。但笔者觉得,上述调查仅代表网民的态度,有失偏颇,不足为凭。马年春晚传递出了社会正能量,唱响了社会主旋律,这正是当今社会所需要的声音。

年三十晚上,春晚首先告诉了观众,春晚是什么?并用视频特效的方式,把春节的味道,年的味道,社会个体对于春节的理解,都一一展现了出来,给人提气增力。这是文化,是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我们平时来不及思考的东西。因此,春晚就是一道文化大餐。

年三十晚上,无论是《扶不扶》,还是《扰民了您》,批驳了时下那些不文明的现象,又通过演员的表演,为观众提供行动示范。老人摔倒了,要扶,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心倒了,社会诚信就无从谈起。“扶老”正是“扶人心”,是社会每个社会公民必做的功课。

年三十晚上,全国道德模范“老阿姨”龚全珍、“中国好兄弟”刘培、“诚信老爹”吴恒忠、“最美女孩”刁娜等代表,在春晚现场向全国人民拜年。这彰显了道德模范崇高的社会地位,也倡导了对良好风尚的崇尚。晚会期望以此方式唤起社会大爱,传递出了社会文明,这是我们应该读懂的画外音。

春晚是一个大舞台。通过这个舞台,我们能感受一种文化,感受一种温暖,感受一种力量。马年春晚传递出了社会的正能量,凝聚国人心。吐槽结束后,我们可否静心回味?身体力行?

习总书记接受外媒采访用春晚热歌《时间都去哪儿了》感慨时光白驹过隙,这样的传播力度会继续让世界不敢小看春晚的影响力。春晚的地位和规模短时间岿然不动。

除夕当晚,全国有200多家电视频道对央视春晚进行了同步播出,综合计算,并机总收视率为30.98%。这个数字,虽然跟上世纪90年代平均40%以上,甚至1998年的61.8%的历史峰值收视率难以相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收视率仍然是几大卫视口碑春晚收视率之和,更别提美国超级碗决赛那区区千万人次已经是出大事了的观看纪录。

习总书记接受外媒采访用春晚热歌《时间都去哪儿了》感慨时光白驹过隙,这样的传播力度会继续让世界不敢小看春晚的影响力。

所以说李敏镐成为春晚最大赢家就是世界收视率的最大赢家,你让他打着灯笼上哪找这么庞大的受众去啊,从此中国娱乐大门对他洞开,加盟湖南卫视、出演李少红新片《继承人》……更多的尖叫等着他,粉丝们得了便宜卖乖说:“长腿欧巴,你在中国这么红你爸妈知道吗?”

这个连媒体都可以姓“自”的时代,娱乐分流更加有去没回,年夜饭吃完,一家人搬个小板凳齐齐看春晚的往事不要再提,观众能边打麻将边听一耳朵春晚,就算很给面子。

无论各种有识无识之士痛心疾首也好,爱之深责之切也好,诅咒谩骂也好,讽刺挖苦也好,民间叫停瞎出主意也好,春晚的地位和规模短时间岿然不动无法替代是肯定的。反正我一边看春晚一边刷微信,吐槽为个油头粉面李敏镐有什么可尖叫的哇,没见过奶油还没见过小生吗,真为唐国强当年长得好也是罪喊冤。此言一出,小伙伴们四海一家,纷纷点赞和搬起恨不能砸死我的板砖,话不投机或者投机,都比看春晚本身乐子大。网上有几条吐槽特别逗,你要看过就受累再被分享一下“看到王铮亮的这首歌名《时间都去哪儿了》,我以为是这样唱的,‘时间,时间,我们去哪里呀?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去年蔡明还跳舞,今年就坐轮椅了,事实说明跳广场舞没好处!”,“屏幕切到那个转圈的小女孩好几次了,我爸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是卡了吗’”。“华少说‘我早晚会成功的’的时候我一直等着蔡明吐一句‘你是个受啊’?”我抱着手机笑得嘎嘎的,不知道微信是什么“危险的信”的爸妈鄙视说,你笑点真低,今年小品一点不逗。这就是我们观众不逗创造逗也要傻笑的觉悟。至于新魔术话痨电眼小殿下登基,毅然从大筒子里弄出一根法棍来,故意的吧,给吐槽和挑刺爱好者留点话题供随后几天嘀咕,谨防一夜之情,看客薄情,转脸记不住他是谁了。

包括《咬文嚼字》对春晚一通挑错,都感觉是高级红,小骂帮大忙,谁不知道娱乐圈不怕骂,就怕没人骂,越骂越红的“狗骨”定理啊。冯导信赖的张国立深情地把血脉偾张,念成了血脉喷张,有用“绳命”在主持的嫌疑。当然贫嘴不是姑息白字,尤其小升初和中考生们,你们小心今年大考出这道题啊。其他的,想你的365天歌词量词不当,个人觉得太鸡蛋里挑骨头了,在歌词里拼语法,那不找脑梗呢吗,歌词界法小韵大,语言特区哈。至于点赞一片的《春晚是什么》中“春晚是想你的365天”的字幕,涉嫌混淆农历和阳历,从马年春晚到羊年春晚,应该是384天。真是,说什么好呢,这么较真没法聊,都别看春晚了,转央视10套,科学教育频道。

□黄啸(深圳 娱评人)

一个要求“双规冯小刚”的浪潮正在风起云涌。1月31日“蓝鲸记者”发布《春晚被疑沦为华谊利益输送大平台》;2月2日,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发表公开信,强烈要求对利用春晚牟利的冯小刚问责——“其利用春晚暴敛红利,把马年春晚办成了史上最烂文化烂尾楼,并请相关部门必须问责。”2月4日,《南方都市报》刊发时评《冯小刚是否该被问责,春晚成华谊私人订制?》……网上类似檄文更是万箭齐发。

这情形让人杞忧,“问责冯小刚”继续发展,是否会“双规冯小刚”?可怜小刚自以为极其聪明,春晚之前就宣称做好了最坏准备,预言:“不管办得好不好,都是要挨骂的。”现在形势证明冯氏智商根本不及格:办砸了春晚,岂止要挨骂,还可能坐牢呢!如今是老虎苍蝇皆不放过的“反腐年”,冯导即使只是傍老虎的苍蝇,也休想混过去!

品味这“要求双规冯小刚”的戏剧性,我放声大笑。春晚中失去的快乐,到底有了补偿。不禁为冯小刚舍身还债的高风亮节而感动。但感动之后更多悲哀:今日神州,对文艺的监督,可谓滴水不漏!如此完美的监督机制,却并没有运用到最需要监督的官场上。

春晚总导演算得是春晚活动的“一把手”,但对本届春晚“一把手”冯小刚的监督,始终没有一天缺位。冯导想让崔健唱《一无所有》,却被评审会拿下;想让郭德纲说相声,也被人阻止。春晚“一把手”的权力比官场中一把手的权力可受限制多了!请看,春晚还未开演,媒体就公开发表了肖鹰依据《马年央视春晚节目单》的举报:“登上马年春晚舞台的一些演员与总导演冯小刚颇有渊源,所演节目亦缺少新材,这怎能让公众不吐槽其‘私人订制’?”反观一些政府一把手主导的工程或活动,官媒却从不敢事前发表百姓不同意见,可对于春晚总导演,不仅事前就可公开批评,而且在春晚结束一天后就立即启动了问责。试想,若是各级政府都能享受“春晚级监督”,就不会出现薄熙来1980年代的腐败到30年后才问责的怪象了。

据《南方周末》年前一组“2013年度文化清单”报道,目前整个文艺界都享受着“春晚级监督”。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尹鸿认为,由于电视剧审查制度越来越严格,今日中国电视剧从“假沉重时代”进入“轻时代”,编导们发现“越轻越保险”(轻剧本容易通过审查)——“2013年电视行业进入了‘轻时代’——全年高速运转,貌似很热闹,但没有鸿篇巨制,也没有创造性的举动,拿着遥控器按一圈,屏幕上到处是形形色色的小人物,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也许不能说,整个文艺界盛行“春晚级监督”不好,但是否可以要求,应该首先在最需要监督的政府部门推广“春晚级监督”?或许,一个体制的监督精力是有限的,若是优先在文艺界强力监督,难免本末倒置,让对官场的监督兵力不够?若真是如此,不妨将对春晚对文艺的监察力量优先用于吏治。

只要想想,我们的老祖宗虽然最早发明了指南针,却不是用于航海而用于算命,就应当防止重蹈“用非所当”的误区。

□ 朱健国

2014马年春晚舞蹈节目《万马奔腾》

原标题:春晚成了私家堂会?

尽管冯小刚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导春晚无论弄成什么样肯定是要挨骂的,自言就当是回馈社会了,但观众对2014年马年春晚的质疑着实来势汹涌。从宏观评论马年春晚今不如昔、语言类节目少且“笑果”差,微观具象到歌手假唱《倍儿爽》兼抄袭《江南style》到魔术穿帮再到好不容易转了4个小时的小彩旗,结尾连个镜头都没给,连带翻出了春晚演员出场费中外有别。

而在一片问责中,声音最为响亮的无疑是1月31日认证微博“蓝鲸财经记者工作平台”发布题为《春晚被疑沦为华谊利益输送大平台》(亦称《蓝鲸报告》)的文章。文章称,冯小刚导演是华谊股东,马云是华谊兄弟18名发起人之一,新晋主持春晚的张国立是华谊第九大流通股股东,亮相春晚的李敏镐、姚晨、张靓颖、杨坤、姚贝娜、王铮亮等众多明星要么是华谊签约艺人,要么是合作伙伴,与华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马年春晚几乎成了华谊兄弟股东和关系户的利益输送的大平台”。随后的2月3日,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发表公开信质疑冯小刚利用春晚暴敛红利,将马年春晚盖成了最大文化烂尾楼。

国家项目?

事实上,关于马年春晚的讨论从年前就已炒得热热闹闹,不仅因为观众对春晚导演换新人的期待,更因为春晚执行总导演吕逸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一句话:春晚被定位为国家项目。

“将一个电视节目提升为国家项目,当然表现了对这档节目的高度重视。”清华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张建伟回答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值得追问的问题,如:国家项目是否意味着该节目属于国家级而区别于各省级电视台春晚的省级?国家项目是否意味着代表国家的指标性节目,更增加其权威性和垄断性?国家项目究竟谁才有权审批决议?

资料显示,国家重大项目主要指国家重大专项、国家科技计划中的重大项目、中央财政资助的重大工程项目和产业化项目、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中的项目。有据可查的如科技部“十二五”国家科技计划项目、973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等等,都需要提前申请并通过严格审查后立项,才能得到由国家财政专项拨款的科研经费。

而从目前来看,“春晚被定位为国家项目”,尚没有明确具体的解释。然而不管春晚是否国家项目,不可否认,春晚已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不论谁做总导演恐都难逃被吐槽的厄运。

利益输送?

肖鹰在其公开信中直言:“冯小刚这届春晚毫无疑问是32年来最差的一届,没能实现春晚固有的价值,而是实现了华谊的利益。开场短片其实是华谊股东团队的亮相,《时间都去哪儿了》和零点报时前的《天耀中华》,都是华谊自家艺人。热炒的韩国艺人李敏镐,是为华谊公司在2014年规划他在中国的发展埋伏笔。”肖鹰在公开信中请相关部门对其必须问责。

对冯小刚的质疑本身是值得肯定的,道理很简单:行使公共权力的行为(包括冯小刚受委托行使公共权力的行为)都是可质疑的。冯小刚的做法是否涉及“利益输送”,张建伟认为,判断依据是对于“利益输送”概念的界定,“这一概念既有某些特定领域如股票行业、招投标领域的严格定义,也有一般广泛意义上的理解,如泛指政治人物利用其职权的影响力,以绑标或其他非法手段,将公共财产搬予私人。”张建伟认为,单就法律严格界定的利益输送行为来说,法律往往有针对性条款;不过,“有的利益输送还是法律允许的行为,不可一概而论。”

“问责”的前提是有违法乱纪行为的发生,由相关部门对违法乱纪行为追究法律责任,西北政法大学刑事法律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王荣利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建议:“这个问题应该换个角度来问,冯小刚是否违约或者是否违法?”王荣利强调还是要用法律思维来看待这个问题,“冯小刚是如何当上春晚导演的,观众也没有看到有所谓的选拔程序。如果冯小刚做春晚总导演是按法律的要求来操作的,假设他与中央电视台签订过一份非常详尽的合同书,里面具体规范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违约的责任是什么,奖惩的标准是什么,就能更准地判断他是否违约。相反如果双方没有这样的约定,违规与否很难界定。”


公私不分?

华谊公司官方在回应“利益输出”一说时解释,这种情形的出现是因为“国内一线艺人绝大多数都出自华谊”,冯小刚要“选择自己最熟悉最信任的相关专业人士来协助分担”。这种解释看似合情合理,却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了国人许多作为公私不分的特性。“将公共资源挪为私用或者转让为私人利益,如广受诟病的公车私用就颇为典型。冯氏春晚多名演员与华谊公司存在不可拆分的关系,甚至红色娘子军的节目也带有华谊公司在海南商业项目的广告性质。这就超越了正常的界限和人们可接受的范围。”

张建伟认为,要划清公私界限,首先需要准确定位行为人的公共角色,其次要厘清其行为的公共性质。这种角色和行为的公共性涉及公共资源使用的界限,春晚不能成为某家公司的私家堂会,便是由行为者的公共角色和行为本身的公共性质决定的。冯小刚和华谊公司应当懂得利益规避,他们恰恰是应该规避而没有规避。

不仅没有规避,更被质疑“利益输送、假公济私”的严重性在于,冯小刚受聘于中央电视台以总导演身份从事的导演春晚这一国家项目活动,依照我国法律规定,属于“虽未列入国家机关人员编制但在国家机关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在代表国家机关行使职权时,视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我国刑法规定,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窃取、骗取或者以其他手段非法占有公共财物的行为;故意逾越职权或者不履行职责,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严重不负责任,不履行或不正确地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追受重大损失的行为均应受到刑法处罚。

“当然,这其中又存在对中央电视台如何界定的问题,中央电视台既有事业单位性质,又有企业的性质,要进一步界定和区分。但无论如何,如果双方之前有详细合同约定的话可以起到事前防范的作用。”王荣利说,“这场‘利益门’事件,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提醒,这样一个大的国家项目,不能有法律的缺位。”

原标题:冯氏春晚的风光碉楼

近年来对于央视春晚意兴阑珊,已经成为很多人的共同感受。高度模式化的节目安排,老套的节目内容,一年年重复出现的星光早已黯淡的演员那几张老脸,让许多人在电视屏幕面前打不起精神——近日有人晒出春晚播出时几个家庭睡得东倒西歪的情景,颇能引起共鸣。由于演员常是那么一些春晚钉子户,节目又似曾相识,把除夕夜当成炮制系列演出的黄金时段。马年春晚播出同时央视二套同步重播蛇年春晚,不少人看了很久才忽然发现看错了节目,闹了一场乌龙。地方台的春晚又如何?那同样让人兴趣索然。地方台的春晚不过是央视春晚复制品,一招一式都在模仿央视,仅凭这一点就让人觉得无趣。可以说,每年除夕夜的春晚像是一份豪华“鸡肋”,弃之固然可惜,食之索然寡味。

不过,马年央视春晚挑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著名电影导演冯小刚担纲起这台春晚的总导演,总该给央视春晚带来一些变化,让电视机前的亿万观众精神振作一下。一路看下来,大家都不免大失所望。除了开始时几段公益广告式的“春晚是什么”采访视频(这一套在各大学毕业演出中已经用得滥俗)、张国立担任主持人和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片断、歌曲《万泉河水》和《歌唱祖国》带有冯小刚的个人色彩之外,这台晚会不过是这些年晚会的再一次克隆产品:开场照例是人头攒动、肢体纷乱、衣装耀眼、彩灯迷离、音乐欢快,着意塑造着欢天喜地的气氛。刻意追求情绪饱满的男女主持人大声道贺,强作幽默却毫无“笑果”的串场冗余地粘连,一个又一个热闹但没有给人留下多少印象的节目轮番搬演,一波又一波地动员欢乐,间或又有主持人煽动悲情,适时进行国情、道德和思想教育。看过之后,觉得这台晚会要冯小刚执导与否差别不大,何必邀这位电影事业正在走下坡路的电影人来充门面(他不久前导演的《私人订制》就让人有江郎才尽的观感)?

马年春晚还在播出中,围绕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讨论就已经热闹开场,左右为此褒贬不一,随后成为今年央视春晚争议最大的话题。以我的理解,冯小刚推出娘子军的片刀大腿舞,与他的年龄和大院情结有直接关系。这一代人怀旧思绪中多少有一种“文革”情愫,正好借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生人的青春回忆之名来自我满足一下。奇异的是,不知是否由冯小刚所带动,北京电视台大年初一晚上播出的春节晚会也上演了一段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平心而论,北京电视台这台晚会的不少节目比央视春晚精彩得多,但这段芭蕾舞却是追随亦步亦趋的活注脚。辽宁电视台也不落人后,还将《沙家浜》中“智斗”一段在春节晚会中隆重展演了一回。

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在春节晚会上的演出引起激烈争论。巴金《随想录》谈到“样板戏”,有这样一段话:“好些年不听‘样板戏’,我好像也忘了它们。可是春节期间意外地听见人清唱‘样板戏’,不止是一段两段,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接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这种梦在某一个时期我非常熟悉,它同‘样板戏’似乎有密切的关系。对我来说这两者是连在一起的。我怕噩梦,因此我也怕‘样板戏’。现在我才知道‘样板戏’在我的心上烙下的火印是抹不掉的。从烙印上产生了一个一个的噩梦。”巴金还说:“当然对‘样板戏’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似乎并没有人禁止过这些戏的上演。不论是演员或者是听众,你喜欢唱几句,你有你的自由。但是我也要提高警惕,也许是我的过虑,我真害怕一九六六年的惨剧重上舞台。时光流逝得真快,二十年过去了。‘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阿Q的话我们不能轻易忘记啊!”


这番话说得恳切,也很沉重。冯小刚在“文革”中当然活得意气风发,没有在心灵上留下创伤,但许多文革的受害者还健在,冯总导演在安排这个节目的时候,不知是否考虑过他们的内心感受?

不仅如此,后来发现,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归因于冯小刚的怀旧心理竟可能是将问题简单化了。新浪认证微博“蓝鲸财经记者工作平台”在1月31日刊出文章《春晚被疑沦为华谊利益输送大平台》披露:冯小刚在去年投资了海南旅游业,成立了一家名为“海南观澜湖华谊冯小刚文化旅游实业有限公司”的机构,该公司由华谊实景娱乐与观澜湖公司和冯小刚工作室共同投资设立。冯小刚导演的《私人定制》就选择在海南摄制;冯小刚总导演马年春晚推出芭蕾舞《红色娘子军》片断和歌曲《万泉河水》岂非海南的免费黄金广告?

更为显明的是,央视马年春晚的一些演员与总导演冯小刚及其所属华谊公司大有渊源。人们得知这一情况,纷纷质疑冯小刚利用春晚向华谊公司进行“利益输送”和为自己暴敛红利,许多人吐槽春晚成了冯小刚的“私人订制”。清华大学教授肖鹰进一步指出“华谊兄弟集团公关部负责人曹赫、华谊兄弟电影事业部营销副总杨珺的回应,是罔顾事实的自欺欺人之说”,他要求有关部门进行追责。

央视马年春晚是冯小刚的风光碉楼,只怕是一攻而破、禁不起严格检视的纸碉楼。如今这一座风光碉楼在舆论中已经坍塌,有关部门要不要给这个碉楼的主人和公众一个说法呢?

清华大学法学院副院长 张建伟

冯小刚主刀的春晚大餐正式亮相。一如往年,“吐槽春晚”成了比春晚更流行的新年俗。因为有了冯小刚这个“外人”首次入主,更为今年的春晚增添了悬念。现在这顿饭已经和盘托出,是骂是赞只能交给“食客”了。

还是能看出变化。请来冯小刚当总导演,本身就是春晚最大的变化了。从整台晚会也可以看出,朗诵体的主持词少了,主持人表现得更加生活化;语言类节目更贴近现实,“扶老人”的场景很容易引起共鸣;甚至连歌舞类节目都更加通俗易懂,距离网民和老百姓更近了。上级要求的节俭办会、开门办春晚,冯式特色的亲民、接地气,都有比较直接的体现。这些都是看得见的进步。

冯小刚曾说,现在“骂春晚”已经成了一种时尚和习惯。一台晚会,确实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也不应把所有吐槽乃至批判都视为“骂”。关注的人多,恰恰说明春晚存在的价值。你做得好,自然有人能看得见、感受到。比如今年晚会上多次闪现的普通人回家场面、一个女儿和爸爸三十多年的合影,就触动了人们心灵最柔软的地方,让很多人看得热泪盈眶。

不过,在很多人看来,改变还显得很不够。依然是开场舞、大联唱;依然是煽情访谈、高大上;依然要照顾各个阶层和群体,呼应很多主题,努力地面面俱到。这就给人一种感觉,春晚其实还是那个春晚,为了完成“规定动作”,四个多小时立刻显得捉襟见肘。于是,观众喜闻乐见的语言类节目被压缩,戏曲大腕也只能唱一句就下台,演员成了舞台上的一个符号。观众看得也很难放松,刚想痛快笑一场,马上就得调整情绪,进入下一个节目。

这说明,春晚还需要更多的“自我解放”,真正放下包袱,按照艺术规律来,能让大家放松地开心一场,就算完成了使命,为和谐社会做贡献了。春晚要呼应社会主题,要照顾到工农商学兵、老中青妇幼各个群体,又要营造快乐祥和的过节气氛,无论谁当导演,都要考虑这些因素。但如果需要平衡的东西太多,艺术创作规律可能就只能屈居边缘了。

身上包袱太多,是春晚不好看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包袱,有的是央视和春晚自身地位决定的,但不客气地说,也有一些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没有人要求春晚非得搞成年终总结,也不是每年春晚都要当成奥运开幕式来办。有这种心态的演职人员和观众,都要先给自己减减压,还是让春晚回归“联欢”和“晚会”吧。

我们常说,春晚已经成为新年俗的一部分。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最重要的核心价值,还是回家、团圆和联欢,还有人提出,要把春节打造成中国人自己的“狂欢节”。

作为新年的一个重要项目,春晚要想带给人欢乐,首先要放下包袱,先让自己“快乐”起来。(丁永勋)

对一台有激情、有质量、有品位、有欢乐、有年味的晚会来说,靠节目内在的艺术关系串联、衔接,远胜过几个主持人费尽心力地插科打诨。只要诚意十足,即便录播,也丝毫不会影响效果。

新春伊始,北京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在观众中得了个“碰头好”,从大年初一晚开播到结束,来自微博和微信的赞扬声,几乎成了一边倒的态势。网友反映:晚会既接地气又好看,看着很开心;有年味,有喜庆,有温情。如今各种文艺晚会屡遭吐槽,尤其语言类节目不如人意,这台春晚博得众多好评,着实令人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这台晚会形式上并无多大创新,依然是歌、舞、小品、相声的大“拼盘”。难得的是在保质的前提下,编排相当巧妙,这或许就是晚会成功的主因之一。

也许不必一一列举晚会的各个亮点:比如裴艳玲在《夜奔》中的宝刀不老,萧敬腾与肖懿航对《花房姑娘》的重新演绎;王自健的冷幽默和自嘲依旧,但这次竟与人搭档说相声,还随手拈来了北京的汽车限购调侃,显示了北京人的大气;陕西来的苗阜、王声的相声《满腹经纶》,机锋巧妙,步步招笑;还有那三个耄耋之年的歌唱家,他们用歌声发起了一次对年龄的逆袭,除了体现出一种时尚与怀旧的“混搭”,更动人心怀的则是蕴含在诙谐中的人生况味与豁达。

说到春晚这种综合性的晚会,多样性一直是不二法门。但众口难调,编导既要考虑不同受众的娱乐、审美需求,还要找到“有意味的形式”,让不同年龄段的观众都能找到兴奋点。以那三个老歌唱家唱的《狂野之心》为例,假如他们都中规中矩地唱一首代表作,可能会有一定效果,但反响肯定不如现在,因为单纯的怀旧毕竟难抵几代人的共鸣。这或许就是创意的力量。

说到编排,北京台的晚会有个衔接可谓“神来之笔”。那就是由79岁的刘秉义诉说年轻时代的偶像叶塞尼亚开始,直至叶塞尼亚在其呼唤之下出现在舞台上。我相信,在那一刻,有多少从那个年代走来的人怦然心动。所谓的“时光穿越”,不过就是这个意味了。

由此可见,一台晚会单个节目的质量固然重要,但如何编排,以及参与者都能放开玩儿更重要。北京台的晚会显然在编排上下了很大功夫。它表明,对一台有激情、有质量、有品位、有欢乐、有年味的晚会来说,靠节目内在的艺术关系串联、衔接,远胜过几个主持人费尽心力地插科打诨。借用杨坤在《中国好歌曲》里的一句话,那就是“走心”为上。只要诚意十足,即便录播,也丝毫不会影响效果。

本报特约评论员 刘乃康

大家指指点点吹毛求疵,这很正常,也是好事。如果十几亿人口依然只能在除夕时才能吃一顿精神大餐,岂不悲哀?

如果不是开场短片《春晚是什么》由张国立做主持,似乎很难辨清今年的春晚气质与去年乃至前几年的春晚气质有何区别。一样的喜大普奔,一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一样的唱红,一样的国家叙事,一样的热血沸腾……甚至连蔡明的毒舌都那么似曾相识。

好在,有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春晚是什么》,它颠覆了30余年春晚的开场风格,真是神来之笔,有着明显的冯小刚气韵与气场。通过李雪健、葛优、姚晨、姚明、马云、林丹等名人与普通民众对春晚的定义和态度,刷新了以往陈旧的开场白,显得有趣儿亲切,更玩起了自我吐槽,借片中人之口,说“看什么春晚,俗气!”“春晚看什么?吐槽啊!”等等,冯小刚拿出擅长说事的本领,以及接地气、有人情味的表达,那种举重若轻,那种良苦用心,正如有网友调侃“春晚一开篇就把自己的槽都快吐完了”。

前不久冯小刚直言“我对春晚的改变远不如春晚对我的改变。我对春晚的改变,如果能有5%至10%就不错了”。他是诚实的,不装也不夸大其词——对春晚的改造并没有脱胎换骨,大概10%。尽管只有10%左右,但足以说明冯小刚已经尽力。

在观众求新求变的今天,仅改变10%当然难让人过瘾,但已属不易。春晚以前是台长工程,从今年起已经升格为国家项目,国家项目是什么呀,奥运会开幕式是国家项目。升格了,这是好事,但同时压力山大,想处处做颠覆性的改革难乎其难。冯小刚是总导演,但只是总导演而已。

其实,即便央视春晚完全变成冯氏春晚,是否就没人吐槽,举国齐叫好?当然不可能!这个年夜饭备受争议的关键,不是谁来掌勺,也不是如何调整食材,更不是烹饪技巧,老百姓平时都吃得肚圆,甚至都“三高”了,你端上一桌子佳肴,他能有多大食欲?大家见多“食”广了,自然要指指点点吹毛求疵,这很正常,也是好事。如果十几亿人口依然只能在除夕时才能吃一顿精神大餐,岂不悲哀?

冯小刚是有抱负的,同时必须妥协,这就是春晚的特殊性所在;而春晚无论做得好不好,必然有吐槽声,这正折射了时代多元性。在精神大餐越来越多的今天,羊年春晚将迎接什么样的命运,这是下一届春晚导演的事了。

本报特约评论员 王石川

某种程度上,除夕之夜“精神年夜饭”的主菜,已不再是众口难调的春晚,而是各家各户的亲情互动、自娱自乐,甚至微博、微信上针对春晚的挑剔和调侃了。

除夕夜,冯小刚担任总导演的马年春晚正式亮相,春晚在创出中国电视年度收视率高值的同时,也收获了手机、网络平台的一片吐槽之声。

播出前许多人曾连呼“语言类节目没劲”,可“冯记春晚”真把语言类节目缩水到只剩5个,却又惹来“除夕演唱会”的调侃;播出前不少人呼吁“多上新面孔”、“多上偶像”,可新面孔、偶像真的上了、多了,照样一片调侃之声。

至于把晚会上出现的新春年糕说成“切糕”,把春晚说成“华谊年会”,对该不该取消“读电报”,则更是争论得不亦乐乎。

俗话说众口难调,历届春晚的总导演,最终都要扮演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尴尬角色,冯小刚也绝不可能例外。

所谓“众口”,一方面是“上面”,是众多有形无形的“规矩套子”,“规矩套子”不规整,春晚再怎么“开放搞活”,也只能是“粗粮细做”,棒子面窝头再怎么掺和红糖、栗子、大枣,终究也还是那棒子面窝头的味儿;另一方面则是“下面”,全国观众十几亿,加上海外华人,数量更为可观,要让这许多胃口个个满意,可谓艰难。

这一点,央视也好,冯小刚或此前、此后的总导演们也罢,恐怕个个心知肚明。

然而正所谓积重难返,春晚的症结并非只在春晚本身,仅仅盯着晚会的前台、后台,是不可能断绝“病灶”的。

坦率说,再怎么不满意,春晚还是这个春晚,在可预见的将来,都注定只能是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该怎么雷人和被吐槽,还怎么雷人和被吐槽,换谁都差不多。

春晚是“定式”,可如今的时代,观众却是“活”的。实话说,如今千家万户电视机的使用率,较几年前已是大大减少,大多数家庭固然还在春晚时段开着电视,许多却不过将春晚当做年夜饭的“背景音乐”,不少人更选择上网看直播,边看边在微博、微信上吐槽。

某种程度上,除夕之夜“精神年夜饭”的主菜,已不再是众口难调的春晚,而是各家各户的亲情互动、自娱自乐,甚至微博、微信上针对春晚的挑剔和调侃了。

甚至,就连冯小刚导演本人,春晚前在微博上的“冲冠一怒”,着力和戏剧性效果,似乎也比春晚强那么一点。

在新技术不断革新的当下,传统春晚或许终将成为“精神年夜饭”的一道“配菜”:不指望原料、烹饪、调和面面俱到,也不见得非吃上这么一口,只是偶尔把筷子伸进这“配菜”盘子时,能让自己的“精神味蕾”感动一下,延续着一种已经习惯的传统。

□陶短房(学者)

央视马年春晚节目单昨天正式发布,也许是坐镇的冯小刚和赵本山要求太高,上榜的语言类节目仅有五个,整台晚会更多的是欢歌笑语、歌舞升平。(1月29日新华网)

对今年冯小刚执导的春晚,人们格外热心,特别是备受关注的语言类节目,经过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只剩下四个小品、一个相声。这台看上去语言类节目似乎处于弱势的春晚,引来很多网友吐槽,有人直呼“冲着小品相声去的结果整这么一出”,也有的认为“语言类节目这么少,今年饺子蘸酱油吃都没有味道”。

其实,作为整台晚会,有五个语言类节目足够了。掰着指头数数,从演出的时间到数量,应该说五个节目蛮讲的过去。还有,春晚作为综合性的晚会,语言类只是其中的一类,歌曲舞蹈也是重头戏,虽然青睐相声小品的观众不太喜欢,但是喜欢歌舞、戏曲、魔术的观众亦不在少数。

再者,每年的春晚,不应该拘泥于一个固定模式,对语言类节目作出硬性规定,必须达到多少个等等。一旦形成这样的思维定势,春晚的节目创新也就无从谈起,久而久之,必然会失去其吸引力和影响力。

最关键的问题是,作为春晚的观众,是由不同的受众群体所组成,且年龄跨度大,比如,老年人爱看戏曲,中年人爱看歌舞,年轻人和儿童喜欢语言类节目。正可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观众由于其文化层次、年龄结构、兴趣特点的差异,对节目的要求更是千差万别、不尽相同。

因此,没有必要对春晚求全责备,横挑鼻子竖挑眼。应该看到,无论是语言类节目,还是歌舞类节目,都是中华民族当代最高的艺术水准。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抱着平和的心态和快乐的心情去观看和欣赏春晚,不管是语言类还是歌舞类节目,这一道道风味各异的文化大餐,必定会让人兴趣盎然、百看不厌。

昨天,马年春晚第六次联排,苏菲·玛索首度现身,与刘欢对歌。春晚节目单也于昨天正式公布。与第五次联排相比,小品相声类节目没有变动维持在五个,歌曲类没有增删,部分节目的顺序发生较大变化,冯巩、郭冬临的小品都调整到晚会后半段,部分节目名称也进行更改,比如杂技《春花烂漫》更名《梦蝶》、黄渤歌曲《目标》更名为《我的要求不算高》等。(1月29日京华时报)

春晚是展示中华文化的大舞台,是亿万华人的精神大餐。办好春晚,是亿万观众的强烈期盼。去年6月,中宣部部长刘奇葆专程到中央电视台调研春节联欢晚会筹备工作,足见高层对春晚的重视。最终,有关方面让冯小刚担任马年春晚总导演,这对于亿万观众来说,应该是一个利好,人们有理由期盼马年的冯氏春晚欢乐多多。

冯小刚执导的电影作品,特别是喜剧电影,为全国乃至全球华人带来了欢乐,这足以证明冯小刚完全有能力执导春晚。人们可以质疑冯小刚的人品,绝对不可以质疑冯小刚的作品。央视春晚作为理应成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舞台。从这个意义说,高层决定让冯小刚执导马年春晚,是一个明智选择。观众完全有理由期待冯小刚将其喜剧电影中的诸多“笑果”带到春晚舞台上来,带给亿万观众一个全新的春晚。

从目前的情况看,冯小刚试图在“大格局”内做些创新,起用新人数目超过往年,唯一遗憾的是语言类节目只有五个,创历史新低,歌曲类节目相对较多,有媒体甚至担心春晚变身老歌演唱会。

从公布的节目单看,冯小刚的春晚大餐,是想满足不同年龄层的口味需求。虽然老歌显得多一些,但我以为未必是一件坏事。

一者,近年来的歌曲创作少有新意,别看年轻人在台上蹦蹦跳跳的甚是热闹,真正老少咸宜的歌曲并不多。这种情况下,冯氏春晚老歌主打,或许能唤起人们的怀旧情结,引起大家的共鸣,效果未必比一味的上新歌差。

二者,春晚唱老歌还是唱新歌并不是观众喜欢不喜欢的主要原因,好歌才是留得住观众的杀手锏。老歌经过了时间的检验,有很多已经为广大观众喜闻乐见。比如《难忘今宵》,《我的中国心》等歌曲,唱了多少年,深受观众喜爱。

三者,虽然春晚推出了不少新歌,但春晚的主要功能还是为了让大众娱乐,某种程度上,春晚的“伴随”功能应当更多一些。而老歌为大众熟悉,堪当此任。冯小刚推新人上老歌,我认为很讨巧,是一着妙棋。

从今年的春晚节目单看,冯小刚还将镜头语言运用到春晚当中,在春晚开始将会播出一段长达15分钟的视频《春晚是什么》的春晚先导片,成龙、陈道明、葛优、姚晨、李雪健、白岩松、姚明、林丹等阐述对春晚的态度。此外,为了“照顾”90后观众,冯小刚顶住众议邀请“大长腿”李敏镐与庾澄庆合唱, 快男华晨宇和好声音李琦也登上马年春晚舞台,显然是给90后定制一盘菜。相信冯小刚的良苦用心,不会给观众失望,冯氏春晚,值得期待。

昨晚,央视马年春晚进行最后一场带妆彩排并同时进行了备播带录制,韩星李敏镐、港台明星梁家辉、庾澄庆、陈慧琳等悉数亮相,而“长腿哥”李敏镐的登场掀起一个小高潮,他和庾澄庆两人分别用中文、韩文演唱的《情非得已》更是引起全场小合唱。而法国影星苏菲·玛索昨晚并没有出现在彩排现场,而是提前和刘欢进行彩排并录制。经过之前的五次联排,春晚昨日参加最后一场联排的语言类节目为五个。《新京报》1月29日讯。

备受全国人民关注和期待的春晚节目单终于浮出水面,当即引起广大网友的热议,冯小刚执掌的的春晚节目单总体给人的感觉不是春节联欢会,倒像一台演唱会。人们之所以会这样说,原因在总共有42个节目的马年春晚,纯歌曲类节目就有22个,再加上2个歌舞类节目,占了总节目数的近60%。而深受人们喜爱的小品、相声等语言类节目只有5个,4个小品1个相声。尤其是中老年喜爱的国粹京剧无缘春晚,再就是过去春晚必不可少具有地方鲜明特色的节目也没上榜。因而,这个节目单一亮相,就遭到许多网友吐槽和抨击在情理之中。

当然,我们不是冯小刚的团队,不知道冯导的指导思想和创意,不好多说。但是,我们从春晚特殊的时间和大众的需求来说,绝大多数人还是喜爱看一台内容丰富、娱乐性较强的春晚,而不是看一场演唱会或是歌舞晚会。网名山东春晚发帖说,相声、小品太少了,过年图个乐,不是要看歌舞晚会。从网友们的反响来看,许多人都有类似说法。不可否认,一首好的歌曲再加之优秀的演唱艺术,同样具有较强的感染力和喜庆效果,但是,即使你选拔的歌曲和歌唱演员都很优秀,但形式单一重复仍会令人感到不爽甚至厌烦。如果一开始就让人产生抵触情绪其结果就更让人担忧,会不会像许多网友说的那样,要就是干脆不看,即使看了也提不起兴趣。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年春节已疾奔而来,离春晚播出时间只有一天多时间了,不论说好说坏,都于事无补,即使想改也来不及了。再说依照冯小刚的性格,别人怎么说都没用,他也不在乎。总之,是骡子是马总要牵出来遛遛。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新媳妇总要见公婆。春晚节目是丑是俊,就等待公婆、也就是大众来评判吧。也许冯导是采取电影蒙太奇的做法,节目中会给人带来惊喜和惊奇也说不定。一切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最后,网友们的反应正确也罢,偏激也好,但是,却给央视和以后的春晚总导演提了个醒,自己的风格和个性要兼顾,但是,大众的需求才是至关重要的。否则,即使你才高八斗,名震九州,执导的春晚,人们也不待见。

再就是我们大众亦要抱着一个正确的心态来看春晚,春晚就像过年的一桌菜,你爱吃就多吃几口,不爱吃就少吃几口或干脆不吃也行,不必过分太在意,甚至为此生气恼火,何必呢?

在过去30多年参加春晚的演员中,谁留给大家的印象最深刻?民调显示,受访者提及最多的是陈佩斯、朱时茂。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名民俗学者萧放认为,当今社会存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但矛盾可以通过诙谐的方式表达出来,就像上世纪80年代相声很红火,当时就有很多针砭时弊的段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中国青年报》1月28日)

冯氏春晚就要来了,这是新民俗,也是全民吐槽大会。春晚怎么办,实在众口难调。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但烹制一台交口称赞的春晚,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在春晚成为“国家项目”的语境下,宏大叙事与市井声音,价值传达与温情展示,总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我们自然不用操心春晚走向哪儿,在具象的节目之外,它更像是陪伴,在单薄的家庭结构中营造了一种闹腾的过年氛围,陪伴着青春成长或年华老去。

春晚这些年,沉淀与淘洗的,是时代感十足的大众文化取向。回头看,春晚给大家印象深刻的演员,受访者提及最多的是“陈佩斯、朱时茂”(25.3%),“赵本山、宋丹丹、范伟”(23.6%)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冯巩、牛群”(12.0%),“潘长江、黄小娟”(5.4%),“赵丽蓉、巩汉林”(4.0%),“郭达、蔡明”(3.9%),“周杰伦、陈奕迅、王菲”(3.6%)等。这当然不是说歌舞杂技日薄西山,而是在主流意识与政治期待之外,公众对春晚的角色定位初心不改:娱乐,关照现实的、遵从人性的娱乐,才是观众最爱。

1983年第一届春晚王景愚表演的哑剧《吃鸡》,以及1984年春晚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吃面条》,成为历久弥新的经典,但如果说它们的共性,那就是没有任何宏大意义,只遵循幽默规律,用夸张的肢体动作,让人开怀大笑。舞禁初开的年代,那种开怀大笑的痛快,是单纯而甘洌的。艺术家说,百无禁忌是幽默的本真。当春晚还未成为年俗之时,它没有价值的负担,也没有为盛名所累,一人唱几首歌都可以,开心欢乐最重要。而一朝成为图腾,就注定不可能绕开形式的窠臼,在无意义中建构自己的意义,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道具,都可能被寄寓无尽的想象,又怎敢轻易讽刺揶揄?春晚语言作品越来越不痛不痒,说到底是因为在春晚这个舞台上,艺术表现不知不觉患上了“高大上”之病。

公众对陈佩斯的怀念,未必是当真念念不忘某个人,而是对春晚舞台开怀一笑、单纯回归的期盼。本该最活泼、最生动的民俗大舞台,却硬生生在各种规则中戴着镣铐跳舞,步子越迈越小、衣服越穿越厚,声光迷离的舞台、鬼斧神工的技术,又如何真能博人一乐?

如果春晚能让束缚导演和演员的手链脚铐再少一些,观众们才能从全家一起看春晚中品味出更浓郁的年味。

尽管春晚如今被很多人戏谑地称为“春节吐槽晚会”,但它仍是多数中国人在除夕夜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尤其在传统年俗日渐式微的语境下,春晚已是与年夜饭同等重要的年味载体,观看春晚则已成为最具仪式感的新年俗。厘清这一层利害关系便不难看出,那些呼吁“取消春晚”的声音是不理性的。这档有三十余年历史的晚会,远未到被彻底抛弃的时候,它最需要的是与时俱进地进行改革。

春晚总是偏爱大红大紫的色调,善用气势恢宏的元素,其形制与基调自诞生起就带有物质匮乏时代的清晰烙印。这档晚会在中国文艺界享有无可匹敌的地位,但这反过来又降低它感知文艺气候变化的敏感度。春晚最大的问题在于,它试图用一种流行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艺术表达,来满足全国观众已经变化的文化需求。随着文艺产品日趋丰富和多元,固步自封的春晚遭吐槽完全在情理之中。

最近关于春晚的新闻渐渐多了起来,我印象最深的一则新闻是说,首次执导春晚的冯小刚前不久当着审查节目的领导发了一次火,他说“你们不能否认我一个艺术家的基本判断”。这种让有些人听起来很刺耳的话,大概只有冯小刚敢说。但不得不说的是,这句话不偏不倚地道出了春晚为何越来越“难看”的关键原因——春晚是一群文艺工作者合力呈现的文艺晚会,如果不尊重艺术规律怎么行?

我们都知道春晚的全称是“春节联欢晚会”——“春节”赋予了这档晚会辞旧迎新的含义,“联欢”为这档晚会定下了欢乐祥和的基调,“晚会”二字则强调其本质是一次文艺演出。可现如今,从主持人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到每个节目可能引发的解读和联想,再到演员出场顺序、现场机位安排,春晚都被高度符号化、仪式化甚至政治化了。春晚要改革,唯一的出路是回归“春节联欢晚会”的初衷。

与其他晚会相比,春晚在各方面都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它原本没有理由办得不好看。但实际情况是,不仅越来越多的观众开始对春晚审美疲劳,就连一些曾长期活跃在春晚舞台的老演员,也都对春晚失去了兴趣。每年都听到不少人抱怨,说春晚已经很难再让观众乐起来,其实原因就在于春晚没有充分利用好自己的优势,没能聚拢一批能够贡献高质量节目的演艺人才,没能摸准观众的“笑点”。

春晚如何回归“春节联欢晚会”的初衷?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用艺术指导艺术。即使春晚不是总导演的“私人订制”,也不完全是“大众订制”,而是某种“国家订制”,但只要多一些改革和开放意识,少一些违逆艺术规律的桎梏,春晚依然有从观众的吐槽声中突围的可能。有个摆在眼前的成功范例是,同样在央视平台播出的《中国好歌曲》,就因为在每个环节都是以艺术规律当指挥棒,最终赢得了收视率、口碑的多赢,甚至比某些娱乐大台的王牌节目还要受欢迎。

还有一点,那些握着春晚指挥棒的人和部门,对于“联欢”的理解可以更“与时俱进”一些。举个简单的例子,春晚要表现春节所需要的欢乐祥和的氛围,但这并不意味着必须“张灯结彩”“英雄赞歌”“天耀中华”等一听名字就乏善可陈的节目来呈现。现在的观众尤其是年轻人,对于文艺娱乐的要求已经“进化”到了比较高的阶段,如果春晚不能跟上时代的节奏,如何得到观众的认可与好评?

春晚确实有一定的特殊性,但再特殊也是以“春节联欢晚会”的形式呈现的,艺术自始至终都是起关键作用的指挥棒。如果积弊重重的春晚能够回归初衷,把改革的步子迈得更大一些,让束缚导演和演员的手链脚铐再少一些,春晚遭遇的吐槽势必会少很多,而观众们也更能从全家一起看春晚中品味出更浓郁的年味。

新华每日电讯 易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