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处罚治“车窗抛物”也是法治善策

3月15日起，广西柳州市对“车窗抛物”行为实施阶梯式处罚，罚款由200元提高到300元至1000元，拒不执行者将被列入法院失信被执行人名单。3月6日，柳州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支队相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车窗抛物”的查处主要靠市民举报，举报时必须递交带有向车窗外抛物的动作、涉事车辆的车牌等细节内容的视频，视频审核通过后，城管部门会与交警部门联系，交警部门提供涉事车主的相关信息。（3月7日《北京青年报》）

车窗抛物不仅污染环境，影响健康，还带来较多的交通事故，成为“马路杀手”——因环卫工在马路中清扫或者拾捡抛弃物，往往被奔驰的车辆致伤致命，留下人倒家毁的悲剧。尽管每年因车窗抛物而引发的交通事故不知凡几，命丧车轮者也不计其数，然从数据上看，旧疾未除又添新伤，问题不但未能缓解反倒日益严重。广西柳州市之所以采取“阶梯处罚”的加码，其实还是“情况恶化”下的无奈。

车窗抛物行为，于道德上应受到谴责，于法律上也受到限制。《道路交通安全法》明文规定：机动车驾驶人行驶时向车外扔杂物将罚款50元至200元，并记1分，同时还可追偿。地方立法上，柳州市城市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出台《关于对车窗抛物、车轮带泥、车辆滴撒漏不文明行为举报奖励的实施办法》，规定城管部门可对车窗抛物处以200元至1000元罚款，对举报车窗抛物等不文明行为的举报者将予以奖励。在城市环境治理与交通安全上，各地对“车窗抛物”的做法都在同小异，并给予“随手拍”以奖励措施。比如重庆市在“拒绝车窗垃圾倡导文明出行”活动中规定，市民可以拍摄行(乘)车时乱抛垃圾行为的视频，就可以获得50元的奖励。

有道德谴责， 有法律警示，然而依然难以对高发的“车窗抛物”行为给予限制。徒以无以自行，有法可依只是前提，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法治不是法制——以为制定一部法律就万事大吉。如何做到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并最终达到有法必依，才是对法治的最大考验。“车窗抛物”现象日益严重，尾大不掉，甚或越打越重，源于违法行为隐蔽性过高，难以被发现，处罚执行难度过大，风险和成本存在不确定性，让违法者心存侥幸和无所畏惧。

被发现的机率本来就低，发现后“不来接受处罚，你又奈我如何”的实施难，难免不让人心头“我就扔了”念头膨胀，对“不差钱”者更是无以触及痛点。乱象用重典，在物价飞涨而货币贬值的大背景下，突破常规的“轻处下限”而祭以“严罚重器”，并根据违法行为的程度与频次，采取阶梯处罚的方式，既能兼顾公平，又能提高效率，让治理手段更为灵活而有效。

国外的经验，现实的教训，都无不说明，仅靠道德倡导下的自我约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之，个别人的投机取巧所带来的破窗效应，造成了“中国式抛物”的蔚然之观。与之类似的乱象更是遥相呼应，诸如高空抛物、中国式过马路等。于此，也就只有在进行道德教化和引导的基础上，采取法治的办法，有针对性的加大处罚力度，先让法律手段硬起来，成为高悬的大棒和“个人心头的敬畏”，抛物的随意性才不会沦为社会失治的讽喻。怕就怕，以纯道德的视角，以及苛刻的公平标准，给阶梯处罚的法律手段贴上“治理走偏”的标签。曲解了法治善意，群体无意识为违法行为背书和放行，此才是真正的法治之悲。反之，唯有真正理解了治理善意，并给治理手段给予高度认同，法治才有坚实的民意基础和认识保障。